正文_第77章一间小木屋

跟着那人进了一间小木屋,安旬都懒得存有戒备,扫了一眼桌上放着的那一堆速食食品,很是不屑的偏过头都不愿再多看一眼。

“你就凑合着吃一点吧,这已经是目前的情况下能准备出的最好的东西了。”那人好言劝着安旬,完全就是一副身份对调的模样。

“这么差劲的伙食也就只有你受得了了。”在安旬特别嫌弃的说出这句话之后,那个绑匪已经开始在心里郁闷自己受人之托揽下的这个麻烦怎么会是个难伺候的娇小姐。

“我说,大叔你是不是个新手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安旬自己先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台词很耳熟,仔细想了想才记起自己曾经这么问过一位司机师傅。

“什么?”正在四下翻找可以找出点什么东西当食物的那个人一时没明白安旬指的是什么,有点奇怪的回问。

“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啊,绳子、胶带、麻醉药,一个都没有嘛!”边说边往桌上食物的方向走过去,安旬在刚刚和那人对话的时候把从口袋里找到的一颗安眠药用手捻成了粉末,在装作拿起筷子挑了几根面条和晃了晃水杯的时候分别在两样东西里面都撒上了一些,然后有点苦恼的一叹气,“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好歹是吃的,肚子还真是有点饿了。你要怎么保证里面没有毒药?”突然扭过头去问那个人,绑匪被这句话问的一愣,走过去亲口尝了一点,以打消安旬的顾虑。

“还有这个水,也是要喝的。”把杯子递给他,安旬还是一脸信不过的样子,非叫他把所有东西都试个遍才罢休。

“满意了吧?”在他大口灌完了水之后安旬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抱着胳膊眼睁睁的看着他已经开始打架的眼皮,还很好心的替他搬了个凳子过去让他坐着休息一下。

没等他再说一句话,就直接坐在椅子上头一垂,陷入了深度睡眠。

“这个药效还真是猛。”走到他面前确认他一时半会儿算是醒不过来了之后,安旬对于上次陆璇掉包的那个药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说起来,为了对付自己,陆璇真可谓是煞费苦心,连换个药都是几经思考,既不能轻易要了自己的命,又要绝对的后劲十足。只可惜她不知道安旬从小就有一个把药藏起来的习惯,所以是不是自己经常要吃的那些药,她一拿在手上就能感觉的出来,轻轻在掌心里一握更足以确认。

对于这个非常有爱的绑匪,安旬并不打算给他吃什么苦头,只不过小小的惩罚还是必要的,目的嘛,当然是为了让他下次可以变得聪明一点。

走到了那辆面包车旁边,安旬取出了放在袖口里的那把小刀,蹲下身把车的四个轮胎通通刺破了,包括后备箱里的那个备胎也没有放过。

完成了这大功一件之后,安旬凭着自己的记忆慢慢的徒步往回走,反正她也不担心那个人这么快会忽然醒来,估计等他脑袋清醒了之后自己也就暖暖和和的坐在家里了。

不讨人喜欢的女孩子,要活得足够聪明。

只有这样才能面不改色的面对无穷无尽的磨难,也只有这样才能很好的保

护自己。

“现在就要我搬出去吗?”等到丁圩再次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陆璇不带任何情绪的问出了这句话,心已经死了,这样残忍的话亲口说出来都好像无所谓了。

“相较于这个,我更关心的是,你还不打算说吗,小旬在哪?”稀松平常的语气,虽然没有直接的要赶自己出去,可是忽略,却更叫人心寒。

拿出手机正要拨通一个号码,陆璇按了几个键的手却忽然停了下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等她看向丁圩的时候,丁圩只是小动作的点了一下头,示意她有话直说。

“你……喜欢小旬吗?”这句在心里藏了太久的话,陆璇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出来,可笑的是这份勇气是来自于她知道离婚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才这样问出了口。

“你心里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样子却更为残忍,哪怕是死心也叫人不明不白。“相信你心里所认为的,那就是真相。”

就在这个时候,满室的寂静被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所打破,扫了陆璇一眼,丁圩走过去打开了门。

“小旬?”很是意外的看到了站在门外毫发无伤的安旬,丁圩就这样站在门口和她对视了良久,直到安旬娇俏的吐了下舌头,说了句,“好冷啊”就直接钻了进来,这个长久的伫立才被打破。

“去哪了,连电话也不接。”跟在安旬后面走回客厅,丁圩看了一眼一脸惊讶的陆璇,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看样子打电话去问过画展那里了。”望了一眼丁圩有点臭臭的脸,安旬扯着他的袖子撒起了娇,“就是为了让你担心来着。”

直到这个时候安旬还是没有把陆璇这个主犯供出来,虽然她早就心知肚明,却还是随口就带过。陆璇觉得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够波澜不惊的坐在原地,那连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我还是出去好了,今天不会回来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陆璇给人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至于你说的事,就那么办吧,等我有时间会过来,你放心,不会拖延的。”讲了一通对于安旬来说莫名其妙的话,陆璇头也不回的就出了大门。

“她这是怎么了?”有点弄不清状况的抬头想要问丁圩,在看到他紧抿的双唇时,安旬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致上也算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丁圩紧抿双唇的动作,是一种危险讯号,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安旬绝不会在他脸上看到这样的一个动作。

带着点小心的打量了一下他紧绷的面部,安旬犹豫着问出了自己基本上确定了大半的疑问,“你,全都知道了?”

看她很是担心,丁圩先是温柔的捏了一下她的脸,然后郑重的对她点了点头。

有点意外的不知该怎么表明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安旬努力想让自己安静下来,理清楚思绪。

“全部,都知道了……”完全无法想象的重复着这句话,丁圩看得出安旬在心里其实是在责怪着她自己。

“小旬,以后的日子又只有我

们两个人了。”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在安旬看来那完全是不可理喻的,“所以她刚才说的,真的是你们要离婚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安旬都迷失了原本的自己,往常的她,对于自己确定了的事情根本不会多加追问和纠缠,更不会难以置信般的一遍遍重复。

“恢复到以前的日子,不好吗?”手轻轻的搭在安旬的肩膀上,丁圩知道这个动作对于她来说是最好的平复。

“如果一开始就是为了这样,那干什么还要那么辛苦的结婚,在这样度过了两年的时光之后就这样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那么轻易的,就把两年给抛弃了吗?虽然有不快乐,但是也有很多快乐的……两年,随意的一句话,就不曾存在了吗?”一眨不眨的盯着丁圩,安旬希望他可以因为自己的话而再好好想一想,可是看到他眼里的那份不会动摇之后就真的泄了气。

好像不认识他一样,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到了一个足够远的距离,安旬才又认真的与之对视。

丁圩知道她自己可以很好的梳理,所以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样像她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有些艰涩的动了动唇,安旬哑着声问出了一句从十二年之前的那天后就再不可能出自她口中的话,“我……是不是做错了?”

“傻丫头,你做的很好,你有什么错呢?”很想抚一抚她的长发给她安慰,可是丁圩却还是忍住了,只是站在原地等着安旬走过去,“这些事情,守了这么久,该多不容易啊!小旬,这两年,辛苦你了。”

大步流星的朝着丁圩走去,安旬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拼命的摇着头,好像在说自己一点也不辛苦。

你知道吗,这些话想要藏着真的一点也不辛苦,可是有的话,才是真的苦。

好不容易接受了陆璇丁家女主人的身份,好不容易在别人称她为丁夫人的时候可以适应,好不容易一遍一遍这么告诉着自己过了两年。因为知道陆璇是丁圩自己选择的,所以无论她做些什么,安旬总是什么也不说,守着她的秘密,帮助她更好的站在丁圩身边,不是为了她,只是为了不让丁圩难过,为了不让丁圩觉得自己做出的这个选择是人生的一大败笔,安旬沉默了。

为了更好的配合陆璇,安旬故意在丁圩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种种不足,包括故意给陆璇的那巴掌,包括总是对她冷言冷语、不愿理会,这些都是为了让丁圩可以对自己失望,为了让陆璇扮演一个大度的女主人的角色,只是可惜,她做的这些陆璇没能懂,却叫丁圩明白了,于是,造就了一番千差万别。

可是这些,所有没有办法说出来的,想要藏着很容易,因为安旬没有想过要把它们说出口。

心里的那份执着,要怎么一次又一次的用意念去阻止,要怎么在快要冲口而出的时候狠狠的和着鲜血把它们逼回去,这种感觉才是真的苦。

就像是在味道适中的甜品里忽然尝到的一小块黑巧克力的滋味,虽然也是必备品,却总是叫人一下子没法适应,那种苦涩要怎么形容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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