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放心,有我

粟远堂和粟豁达在粟耘的一再劝说下,终于肯吃东西了,尽管很不情愿粟耘去见皇上,但他们也别无他法,最终也只得同意粟耘的提议,让他去见皇上,不然粟家也只有死路一条。

“耘儿,你这就准备去见皇上吗?”粟远堂放下碗筷,面露焦虑的看向粟耘。

粟耘笑着点头道:“此事拖着也无解决之策,反而让皇上等得久了,越是惹龙颜大怒。”

粟远堂无奈的点点头,粟豁达急道:“你可想好了如何对皇上说,你并无洞彻天机、预测未来之能,可如何是好啊!”

“爹爹不必担忧,耘儿自有办法,虽然无此能力,但说服皇上留下耘儿小命,保住粟家荣耀还是可以做到的。”粟耘道。

粟远堂蹙眉,道:“莫要逞强,保住性命要紧,其他的莫要多想,什么粟府荣耀,都没有你的性命重要,此事本就不是你的错,这世上有几人能够洞彻天机、预测未来啊,你没有这种能力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不知是什么人来找咱们粟家的麻烦,给咱们引来这样的无妄之灾。”他说着又长叹了一口气,“想我们粟府对皇上忠心耿耿,此心日月可鉴。”

粟耘跪地对着粟远堂和粟豁达叩拜下去,“爷爷、爹爹在上,耘儿定不负所望,您们不必担忧。”说着重重的给他们叩了三个响头。

粟远堂和粟豁达将粟耘扶起,粟远堂转而来到栎阳暧晗身前,行了一个大礼,栎阳暧晗伸手扶住他道:“太傅大人何必行此大礼。”

“之前微臣得罪了殿下,殿下不计前嫌,还带了耘儿前来看咱们,微臣恳请殿下看在与耘儿之间的情分上,此次耘儿觐见皇上,殿下保其性命,微臣感激不尽。”粟远堂说着就又要叩拜下去,被栎阳暧晗拦住。

“粟太傅不必如此客气,此事的话,暧晗恐爱莫难助,但暧晗答应太傅大人,暧晗会想办法保住粟大少爷的性命。”栎阳暧晗说着看了粟耘一眼,道:“况且父皇爱惜人才,他只是听闻粟耘有大才,因为心中爱才,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并无伤害之意,相信只要对父皇说明真实情况,父皇便不会为难。”

粟远堂点头道:“但愿如此,多谢殿下!”

“两位大人再与粟耘聊几句吧,我在外面等他。”栎阳暧晗识相的将粟耘留下,让他们爷孙三人再说说心里话,他默默的退出偏殿。

粟耘若有所思的看了栎阳暧晗一眼,转而看向粟远堂和粟豁达,笑着安慰他们道:“爷爷、爹爹,你们真的不必担忧,耘儿有办法。”

栎阳暧晗出了偏殿,来到正殿,已经听不到里面说话的声音,但他也知道粟耘大致会说些什么,定是一些安抚的话,他说他有办法,但应该也没什么有效的好办法。

栎阳暧晗知道粟耘确实知道一些以后的事,但应该并没有什么预测未来之能,只是他并不知道粟耘的这种消息是从何而来的。

过不多时,粟耘从偏殿里走出来,已经没了开始时两人亲吻后的尴尬,这种尴尬已被即刻要去觐见皇上之事给彻底的冲淡了,反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说不出的哀伤。

此次前去见皇上,粟耘也知是凶多吉少,即使是栎阳暧晗也是无法救自己的,而且他也不想连累对方,他对栎阳暧晗淡淡一笑,道:“殿下,咱们走吧。”

栎阳暧晗面无表情的点了下头,转身朝正殿的大门走去,粟耘紧跟在他身后,就如方才前来时一模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静康殿,直到走出园子,栎阳暧晗都未再与粟耘说一句话,粟耘也就这么默默的跟着他。

出了园子之后,是一条长长的宫道,道路两旁都是宫墙,连奴才都鲜少碰到,粟耘抿了下嘴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爷爷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栎阳暧晗当然明白粟耘所问何事,却故意装傻道:“什么?”

“殿下何必明知故问,爷爷说对不起殿下,到底是何事?”粟耘急走几步,来到栎阳暧晗身前,挡住他的去路,“粟耘此刻一去,前路不明,这种时候殿下都不想告诉粟耘一句实话吗?”

栎阳暧晗的眉心跳了跳,嘴角勾出一丝弧度,“方才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如何有办法,定然是会保住性命,还可不辱粟家荣耀。”

粟耘垂头沉吟片刻,猛然抬头道:“殿下自然知道粟耘那话是为了宽慰爷爷和爹爹的,此次前去是生是死……”

栎阳暧晗的手倏地揪住了粟耘的衣领,拉他到身前,他的脸凑近对方的,鼻尖几乎也顶到了对方的鼻尖上,“你给我听好了,不是宽慰,你必须做到,你必须给我留着小命回来,你是我的,你答应过这辈子为我所用,这才几日,你便想反悔吗?”

栎阳暧晗说着,低头狠狠吻上粟耘的嘴唇,粟耘惊得瞪大眼睛,胡乱的在栎阳暧晗的怀中挣扎,此地不同于之前的僻静角落,毕竟还是有可能被奴才瞧见的。

过了一会儿,栎阳暧晗吻够了,终于放开了粟耘,抓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粟太傅和粟侍郎曾来找过我……”

粟耘还未从栎阳暧晗的疯狂动作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对方开口说道,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方才问出的问题。

“他们找你做什么?”粟耘下意识的问道,却突然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吃惊的紧接着道:“难道他们让殿下离我远一些?他们认为我被太子盯上是因为殿下,我是受了殿下的连累?”

栎阳暧晗没有回答粟耘的话,算是默认了,粟耘的心沉下去,没有想到爷爷他们竟然会去找殿下。

那么殿下呢?当时是怎么想的,他不告而别就是为了这个吗?也是因为不想连累自己,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我没有答应他们什么。”栎阳暧晗甚至都没有看粟耘一眼,便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了。

粟耘飞快地抬头看向栎阳暧晗,不过看到的也只是对方的背影,他被对方拉着手直往前带着走。

“那、那你为何当初不告而别?”粟耘也是豁出去了,反正这种时候了,再不问万一以后都没有机会问了,自己岂不是要后悔死了。

栎阳暧晗转头意味深长的扫了粟耘一眼,却没有说话,粟耘蹙眉,追问道:“殿下,说啊,为什么啊?”

栎阳暧晗却无论粟耘再怎样问,都不肯多说一句话,粟耘气冲冲的就这样被栎阳暧晗带进了晗祥殿,粟耘因为心里有事,也没注意被带到了哪里,待发现这里好像不是去见皇上的时候,已经是看到栎阳暧晗坐在大殿之内悠闲的喝着茶水了。

粟耘扫向周围一眼,问道:“这、这是什么地方?殿下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栎阳暧晗对身边的奴才们示意了一下,他们都默默的退了下去。

“这里是我的寝宫。”栎阳暧晗轻啜了一口茶水道。

“殿下的寝宫,殿下不是要带粟耘去见皇上吗?来殿下的寝宫做什么?”粟耘诧异道。

“你打算就穿成这样去见父皇吗?你难道准备跟父皇说想要当他宫中的太监?”栎阳暧晗似笑非笑地盯着粟耘,眼神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上下打量。

粟耘低头看向自己,这才想起来他当时为了能够成功进入皇宫,穿了一身的太监服,“嗯,这个确实要换一下,请殿下为粟耘准备一套合适的衣裳吧。”

栎阳暧晗的脸渐渐严肃起来,眸光也愈发凌厉,他突然问道:“你身上的血迹是如何来的?”

粟耘心中一凛,但还是如实道:“刚发现静康园中有异样的时候,我抓了一个太监盘问他,为了让他说实话,我对他动了刀子,不过我并未杀他,殿下可以派人去查看。”

栎阳暧晗的身子坐正,眉心立即拧起,“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

粟耘被他弄得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支吾道:“就、就在静康园外,在碰到殿下之前,那、那个是个送饭的太监。”

“忧思!”栎阳暧晗喊了一声,外面立即走进来一个年约四十左右,细皮嫩肉的太监,上前叩拜道:“殿下有何吩咐?”

“你去静康园外查看,是否有给静康园中人送饭的太监受伤了,那人现在怎么样了?都做了些什么?”

“是,奴才遵命。”忧思起身,向后退出。

栎阳暧晗忙又加了一句,“一切要暗中打探,不可声张。”

“是,奴才知道。”

粟耘看着忧思离开,这才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自己这次被举荐到皇上这里,不知是什么人所为,更不知道目的是什么。

万一自己偷偷入宫,又伤了太监之事,被人利用了,告知到皇上那里,粟耘便更是被动了。

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这么大一个错误的粟耘转向栎阳暧晗,对方起身来到粟耘身前,拉着他在椅子里坐下道:“放心,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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